颜苏笑了,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,将她拉近了几分:“明白了。那就不聊,休息一下吧。”
他的手按在她的脑袋上,拍了拍,像主人在安抚小狗。
可不知为什么,从他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,就这样驱散了体内的森寒。方若好情不自禁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明明不打算聊天,可倾诉的匣子不知不觉打开了。
“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五,爸爸从来不来,妈妈说因为那天是迎财神日,对经商的爸爸来说很重要。我想,那我就过阳历生日吧。阳历生日是二月十四号,情人节。但每次,爸爸都会提早一天来看我。”
小时候不明白的事情,现在都有了答案。
正月初五,是在过年,要跟正式的家人在一起。
情人节,为了避
嫌,更要跟妻子在一起。
手术中的警示灯映在方若好的眼睛里,在依稀的水光中荡漾。
“妈妈从不要求我好好读书,我也很没心没肺地玩,到了初一后,成绩下降了。可妈妈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,她说无所谓的,女孩子嘛,随便念念然后嫁人就可以了。反正家里不缺钱,不需要我奋发图强。”
因为生的是女儿,不是儿子,母凭子贵的幻想破灭。又因为婚生的那个女儿美貌过人,成绩卓越,怎么看都比自家这个优秀,所以就死了去争的念头。
县城的缓慢节奏,便利店的懒散氛围,一天一天、一年一年地消磨着罗娟本就不多的野心和智商,至此她认了命。
“有一天,我在路上看见一个老太太抱着个三四岁的男孩。小男孩哭闹挣扎得很厉害,老太太抱不住他,只好放下来。我觉得眼熟,想起他好像是语文老师的儿子,就冲过去质问老太太。当时路上好些人都围了过来,老太太就逃走了。我救了小男孩,送他回学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