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晃晃的灯光将楼道内的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晰无比,被惨白的灯光笼罩,竟有种直视太阳的刺眼感觉。
原本是应该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光明,不知怎的反而让人感觉异常危险。
如果说刚才行走在漆黑楼道中,像是走在藏有未知野兽的漆黑山洞里,现在则像是在黑黢黢的山洞中点亮了火把……然后在火把光亮之下赫然发现,那头野兽就近在眼前,而且正睁大眼睛默默注视着自己。
谢璲手指点在墙壁上,没有收回。随着他下楼的动作,楼道的墙面被他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。
那道血痕的作用并不是标记楼层的路标,更像是溶解墙壁的浓硫酸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血痕越变越大,墙壁上就像是出现了皮肉豁开的伤口。滚滚血液从那道血痕中涌出,瞬间整个墙壁都变成了血红色。白色墙皮之下仿佛都是由血肉构成,而谢璲的食指就是一把匕首,将整面血肉墙壁开膛破肚。
对于身后被血染红的墙壁,谢璲没有任何反应。他的手制依旧抵在墙壁上,继续保持着原有的节奏,一步步走下楼梯。
谢璲的脚步很轻,但不知何时,在他身后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。那个脚步声和谢璲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融合在一起,似乎是有什么无形之人在贴着他的脚后跟前进。
谢璲很明显也听到了自己身后脚步声,但他并没有理会。
又往下走了两层楼的楼梯之后,血色墙壁如同变成了被水浸透的纸巾,表面凹凸不平,软趴趴的仿佛随时都能倾倒,仿佛是变成了真的血肉腔壁。
谢璲停了下来,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