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当谢璲爬楼梯来到顶楼的时候,他发现是自己想多了。
那位大叔并不是在用手敲门,而是用一个脚踏式的小锤在击打房门。从他脸上看不出惊慌恐惧,也看不出任何知错悔改的意图。
这个油腻邋遢大叔满脸的不耐烦,左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,眼底青黑,脸上不同程度的擦伤。
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谢璲家门口,脚边摆着几个空酒瓶。满是肥肉的肚子因为他的动作堆起一个夸张的弧度,上面还放了几袋开封的肉脯。他边往嘴里扔肉脯边用脚不停地踩踏着小锤的踏板,好像谢璲不出来他就打算这样一直耗下去。
看这架势,应该并不是为了道歉,而是单纯的在扰民。
这栋老旧居民楼的楼梯平台很窄,谢璲刚走上来就被大叔看到了。
邻居大叔见谢璲竟然是从外面回来的,脸色比便秘还难看。合着他这敲了一晚上的门都是无用功,谢璲根本不在家。
孙大年快被气死了,自从谢璲搬到这里来他就没顺心过。
他以前是一家棋牌室的收银员,这一年他不仅莫名其妙被棋牌室辞退,每次出门还会遇到各种倒霉事。
孙大年一直都很奇怪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。
然后就在前天,谢璲被电视台辞退的时候,他第一次在白天遇到了他这个邻居,也从打开的房门瞟到了谢璲房间内的布局。
在那不大的一居室内,成排的骨灰罐和木质牌位是那样显眼,仅是一眼就让孙大年头皮发麻。
居然有这么多晦气玩意儿在他家隔壁!
孙大年一下子就为自己这一年来的不顺找到了原因——绝对是因为他这个神出鬼没的邻居在家里供奉了不干净的东西,让他也跟着倒了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