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,顾时序凝视着阮黎的背影,有那么一瞬间,像是回到过去俩人相处的时候,他敛了敛眸,压下眼中翻滚的情绪,低沉的嗓音随后响起:“开始吧。”
清脆的琴音在阮黎的指尖流转,降了一个调后,比之方才的录音,效果的确更让她满意,放眼国内乐坛,突显高音域好像已经成为主流,因此她在制作这首歌的时候,为了迎合市场,为了能够在前面的pk环节胜出,做了一些让步。
但现在这首歌被顾时序选中,他极具辨识度的中低音域,可以给这首歌更好的演绎。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阮黎抬手拨了拨垂落下来的刘海,头也没回地说:“顾时序,我觉得降调后的版本更贴合你的声线,你说呢?”
迟迟没听到回答,阮黎才察觉出不对。她方才的问话语气太亲昵了,从前,这样的对话在俩人间常有发生。
那时刚进入大学,她俩的学校隔着十几公里的距离,顾时序便在她们学校附近租了房子,给她布置了一间家庭音乐工作室,课业之余,那处房子是她最常呆的地方,每每写了新歌,他总是她的第一个听众,她也习惯性的会去问他的看法。
“顾时序,这段和弦感觉好像有点不太搭啊,我又换了一个,有没有好一点?”
“顾时序,这个鼓点会不会有点喧宾夺主,我换了几个节奏,已经有点听不出来了,你帮我听听看呀。”
那时的顾时序总会很快给她回答,想到这些,阮黎抿抿唇,侧脸小心翼翼地看过去,视线相触一秒,他说:“修改后的版本更好。”
少了点之前的故意针对,多了几分温和,阮黎悬着的心慢慢放下,她转动椅子,重新坐回工作台前,“那你先休息会,有一些细节问题我再调整一下。”
降调后,与之对应的和弦、贝斯都需要再处理,阮黎全神贯注,沉浸其中,大约一个小时后,她完成所有调整,放松的靠回身后的椅背,同时对一旁的顾时序说道:“那我们再来试一下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