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多日,昏迷不醒的程佰列终于悠悠醒来。他醒的时候,黎伴正窝在他床头,长长的尾巴垂下,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他的眉尾,也算岁月静好的样子,却在他醒来的那个瞬间滋溜一下就蹿到了门口,落地时化成人形。
黎伴扒着门栏探身回头看刚醒来的程佰列,感觉这人好像没睡懵,睁开的眼睛看起来清晰得很。
黎伴不动神色地撕了一张传音符,把程佰列醒来的消息告诉他的崇平大师兄。然后支起十二分警惕,以全防御姿态紧盯那床上的人。
但是床上的人只是静静地看了几秒天花板,然后缓慢地坐起来下了床。
黎伴看着程佰列慢慢朝他走来,警戒地都快炸了毛,然而程佰列只是绕过他往外走去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这个人居然没有发疯?!
掌教师伯和崇平大师兄,还有他黎伴伴本人都一致认为这人醒来绝对会发疯,可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正常,也没叫着嚷着要找师尊,他转性了?
还是说,干脆脑子坏了?
黎伴心下转过千百种骇人假设,赶紧跟着跑了过去。却看到程佰列也没有走远,只是站在那株满开的蓝楹花树下,目光邈远。
“喂,”黎伴凑过去,试探性地问问:“你还好么,有没有哪里疼,额,特别是这里。”他说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。
他以为程佰列不会理他,却没想这人平静地回道:“我没事。”
没救了要命了完蛋了滚犊子!程佰列怕不是被人夺舍了,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声好气地回自己的问题,黎伴感觉鸡皮疙瘩都爬上自己脊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