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骨能量强大,要想毁掉它势必会引发巨大的动荡,也不难理解宋柬为什么要大半夜来这荒无人烟的海滩了。
匣子上缠绕的怨气犹如湿柴烧出来的黑烟,却像是有意识一般,一圈圈纠缠环绕。已经在宋柬的操控下腾飞到了海面上,整个匣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在手心里,已经呈现出了扭曲的模样。
要不要毁掉它,要不要在下一秒就毁掉它,全在宋柬的一念之间。
他也没什么好迟疑的,凌空收拳,那捏着木匣的无形的手就紧跟着要收紧,即将把那小小的怨骨捏得粉碎。
然而木匣未碎,落在了散修林枭的手里,他还是站在方才那个地方,他把那怨气缠身的小木匣在掌心上懒散地绕了个圈,“替”宋柬将那东西碾了个纷碎。
什么也没发生,这里风平浪静。
“小郎君想诱我出来也这么不诚心,弄个一眼就能看出是冒牌货的‘诱饵’,是故意的吗?”
宋柬:“只是给阁下一个能直接出面的台阶罢了。”
林枭脸上原属于少年人的稚气在三两句话间已然荡然无存,但依旧可堪亲和,他笑笑说:“倒是劳烦小友费心了。”
“怎么下溟洋也不带上你那大徒儿,一个人孤零零的四处游荡有什么乐趣?白源峰上那孩子同你形影不离的时候才算好风景。”
形影不离……
宋柬到不介意和此人多聊一会儿,他说:“没成想原来阁下还有看别人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癖好。”
“白源峰上那几年,你没少听墙角吧。”这话多少藏了些不悦。
林枭背着手,迎面而来的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却叫他不经意地显出几分上位长者的姿态。面对宋柬的讽刺,他也只像是听了小辈无关痛痒的抱怨一般,一笑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