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还未觉眼眶湿润,泪珠就已经在棕色的桌面上炸开了小小的透明烟花。
宋柬伸出手,食指轻轻揉过了程佰列的下眼睑,带走余下的湿润气息。
“哭什么,为师会心疼的。”他说着站起来俯下身,轻柔地吻落在程佰列的唇角,尝到了些许咸涩的味道。
这或许是天底下最拐弯儿抹角的告白,又或许称不上是告白。
程佰列想开口问但唇已经被柔软地束缚住了,他想问宋柬为什么。想问宋柬如果他以前没能将那些悖德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藏起来,让他的师尊在朝夕相处中察觉到了端倪,那么宋柬会怎么做?
会像现在这样直白地吻上他的唇,用行动告诉他愿意接纳他的一切吗?可是这种接纳又是为了什么,是因为朝夕相伴的相处所以不忍他伤心,还是单纯地出自师尊对弟子的爱护?
宋柬会爱上他吗?
不用像他一样爱得那样过分与极端,只要浅浅的,有那么一点点如爱侣一般心悦他就足够了。
哪怕只有一点点。
不知什么时候宋柬已经坐在了程佰列的双膝之上,他掌握着完全的主导权,用最亲昵的细吻将心绪难平的程佰列拉进热烈的相依之中,将所有缱绻都放进了这些温柔里。
良久,宋柬将唇舌拉开距离,他捧着程佰列的双颊,看着他灰黑的眼睛认真说道:“佰列,我有事要同你说。”
“魔族生祭强行打破了你母亲为你在血脉中烙下的封印,魔族血脉的觉醒彻底逆转了你体内经脉的走向,数十年苦修的灵息一点点被魔息蚕食掉的痛苦我甚至难以想象。”
“但你经常会觉得很疼,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