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佰列的眉心红光似火焰闪烁,却叫人觉得阴冷孤僻,他低声逼问:“训仙锁架在你脖子上,你还是不肯老实待在这里吗,师尊?”
“强行挣脱训仙锁,你是想灵台坍塌,还是想内腑炸裂。”
“在我这里难道就这么生不如死,恨不能杀身成仁么?”
“为什么,师尊?不是你亲口说的么,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,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?我只是想要你信守承诺留在我身边而已,你说我有什么错。”程佰列的指腹滑入训仙锁与脖子之间的空隙,摸上了那里青青紫紫,血痕满布的皮肤。
他的拇指指腹抹上了宋柬颈侧的伤口,指尖随着话语渐渐扣紧,殷红的血珠渗出,漫入了他指腹的螺纹。
宋柬咬着牙,不肯发出半点声响。
程佰列收回自己手,用犬齿咬破了浸满宋柬鲜血的拇指指腹,“还是说师尊正是因为知道佰列会用什么法子来愈合你的伤口,你才故意这么做的?”
血珠从咬破的伤口渗出,自程佰列的指尖滴落在宋柬满是伤痕的脖颈皮肉之上。色泽略暗的血液没入宋柬的伤口,然后他的伤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细细密密地缝合,丝毫痕迹也不复存在了。
可伤愈后宋柬的神色却并不显出半点轻松,放在身侧的双手渐渐绷紧了五指,连手背上的经络都显现了出来。
他从齿缝中吐露出两个字:“逆徒。”
随后毫无反抗之力的,被那魔族鲜血中所带的引人堕落的,叫人身不由己的东西拉进了欲壑深渊。
程佰列垂下眸,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双唇,俯身用犬齿重重地咬了上去,回道:“师尊所言极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