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没有勇气走出那个拐角。
宋柬失笑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记得。你师尊我可就只剩这一枚玉佩了,这要是给了他,你把你的那枚补给我吗?”
“我看你也不舍得。每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,更衣睡觉都不肯放下手——不过也是,你师尊我一穷二白也就这么点儿好东西了,要是真没了是得肉疼肉疼。”
没有给,为什么会没有给。
有种强烈的,像是被钝刀分割一般的嗡鸣感,耳畔都是叫大脑刺痛的蚊音。
他分明记得方锦槐经常戴着那枚玉佩在自己的面前招摇过市,他分明记得师尊在白源峰上待方锦槐好到过分。
“方锦槐呢?”程佰列四顾却并没有感受到那家伙的气息。
宋柬奇怪地问:“他当然不在这里,外门弟子在半山腰上住着,你怎么在这里寻他?你找那孩子有什么事儿吗?”
“他不过是暂时借住在白源峰上养伤罢了,等身体恢复大概率就会自行下山的。”宋柬难得端上长辈的训姿态,“记在我门下也是为了方便他借白源峰上的灵气调养,你不该这样排斥人家的。”
“你啊,当年把伴伴抱回来本就是为了给你找个玩伴,有人陪着一起学习生活也不至于太孤单,结果你那护骨头的狗崽性子连伴伴都不待见。”
“为师知道你这小狗崽子的性子这辈子是改不了了,也不强求你。反正方锦槐在白源峰上也待不了几年,你要是不想看见他莫要往冷云道那边走就是了。”
程佰列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,喃喃问道:“方锦槐他住在冷云道?他不是就在师尊小院之后的弟子房吗?我……”
“你怎么了?”原本还闲散躺着的宋柬一骨碌爬了起来,他觉得今天自己的大弟子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,于是走到他身前仔细查看,“是太热了?还是之前跟你讲什么剑意的叫你太挂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