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陆嘉念一颗心沉到了湖底,绝望地阖上双眸。
并非她对陆景幽没有信心,而是前世阴影太深太重,仅是回忆都能感受到窒息。
况且今生一切提早了三年,又是一番变数。
陆景幽从架子上抽出卷轴,“哗啦”一声在桌上铺开,指着上面的面容道:
“皇姐看看,还认得吗?”
陆嘉念从他怀中探出半个脑袋,瞥见画中之人时,惊讶地直起了身子。
此人残废了一条手臂,面容似乎被割伤过,疤痕触目惊心,几乎不能示人。
若非眉眼间依稀可见几分清俊,身姿还下意识文生般微微前倾,根本看不出是陆言清。
“他是自毁容颜,以此蒙混出城。”
陆景幽的神色沉重起来,看着他脸上的伤疤,声音低沉道:
“京郊朕都派人翻找过,不见他的踪影,想必是藏身于崇山峻岭,禁军去搜寻过,可还是未果,要么藏得太深,要么是禁军打草惊蛇了。
皇姐多次说起此事,朕还让人去越州找过。但是那儿地处偏僻,多沼泽瘴气,极其复杂,折损了不少人,因为是空手而归,朕也不知如何同皇姐说起。”
听了这话,陆嘉念的掌心覆于他的手上,现在才知他费了这么多功夫。
“越州较为特殊,依附大梁却独立自治,京中鞭长莫及,多年来通过刘大统领联络。
看如今的情势,越州数十日前就已经动荡,但山高水远,陆言清极为谨慎,没让一丝消息传出来。”
陆景幽冷冷地笑出了声,如同棋逢对手般凝眉,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