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为了能讨她欢心,为了这点颜面,竟能不眨眼地随意丢弃。
同为女儿家,她知道这番心意很是珍贵。
看来他不止城府深沉,狠心冷情也远比她想得要可怕。
陆嘉念敷衍着过去,所有兴致消失殆尽,只剩下窒息般的恐惧。
她推说身体不适,没过多久就恍惚地回宫去了。
漱玉宫茶水齐备,像是知道她一定会被恶心一场似的,所有人都小心伺候。
陆嘉念顾不上姿态,猛灌了好几口才冷静下来,抹着嘴角的水珠顺气。
先前她只是怀疑陆言清觊觎皇位,从未想通他为何下此狠手,现在算是全明白了。
原来前世杀她之人是他,夺位之人是他,利用她击垮陆景幽之人也是他。
如此心机,她断不能再留下此人,恨不得斩草除根才好。
可是父皇如今指望他收复南越十四州,她哪有机会下手?
陆嘉念脑海中闪过陆景幽的身影,但很快就排除在外。
她今生要好好待他,不能教唆他成为杀人的利刃。
况且,就算他心甘情愿且得手了,后面又是一堆麻烦,到底会连累了他。
就在此时,陆嘉念瞥见废弃在角落里的、迟迟不愿接应的赐婚状子。
只要能接近陆言清,就有机会杀了他。
这辈子没人帮她,那她就自己来。
反正行至此处,她已经无法躲避,不如利用机会了却心头大事。
陆嘉念下定决心,心脏砰砰跳动,咬牙按下手印,亲自拿着状纸走出漱玉宫。
“皇姐这是上哪儿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