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兴许是月色太过黯淡,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一路,并未发现父皇派来的人。
不应该啊消息是母后告诉她的,连大致位置都打探清楚了。
难不成是那些人躲懒,面上应付着父皇,实则一个个不干正事?
陆嘉念胡乱揣测着,耐着性子到了宫外,还是未见有人跟着。
她愈发觉得奇怪,只能想着宫外人多眼杂,车夫七弯八拐的,那些人大抵跟丢了。
马车毫无阻碍地继续前行,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,但又说不清是什么缘故,好几回欲言又止。
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,她独自下了车,环顾四周后钻进一处僻静的宅院。
当初为了留有余地,母后特意找了这一处宅子,一来能让父皇的耳目瞧见,却又不落旁人口舌,二来是万一陆言清临时反悔,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。
其实他们也不做什么,无非就是喝茶下棋,再作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暧昧模样。
然而现在她人是来了,耳目反而没了身影。
陆嘉念疑惑地穿过庭院,站在窗外朝内望去。
微弱烛火闪烁跳动,模糊地将一道挺拔清俊的剪影映照在窗纸上。
那人墨发披散,遮掩着棱角分明的侧颜,矜贵地手执书卷随性翻看,时不时呷一口清茶。
陆嘉念下意识以为是陆言清,心道还好他来了,眼下能与他商量对策。
她扬起一丝笑意,“吱呀”一声推开木门,却在看见眼前之人时僵在原地。
“怎、怎么是你?”
陆嘉念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眸,手脚冰凉地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