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次换防,楚李二人随我同去,恰好能把傅崇换回来,谢安前几日寻来一个偏方,或许能辅助傅崇早日恢复。”
“武试虽已定下,但几十年崇文抑武的影响之下,又能选出来多少堪用之才?”
“在新一辈长起来之前,仍需这些人撑着。”
说完了枯燥的政事后,耶律肃又清洗了一次帕子,拉起她另一只手擦拭,“安宜郡主的帖子都下了两回,邀你一同去打马球……”
话音忽然顿了顿,他的视线从指尖滑向她安睡的面庞。
嗓音沉涩着,问道:“你何时才会醒来?”
噼啪——
仅有烛泪爆裂声响起。
安睡的女子闭着眉目,浅色的唇合起,像是睡得正好。
仿佛下一瞬,就能掀开眼睑,露出一双浅笑吟吟杏眸,娇软着嗓音唤他‘夫君’。
沉睡的人,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。
耶律肃自嘲的勾了勾嘴角。
独坐在床前的背影,尽管屋中烛火通明,却怎么也驱逐不了浑身的孤寂。
许久后,他才将帕子放回铜盆之中,再次开口时,语气透着温柔宠溺,“我不催你,你只管好好歇息。”
这一句话,也注定得不到回答。
这两个月以来,他都快习惯这份安静,幻化成一把利刃,悄无声息的,反反复复割开愈合的伤疤。
刀刀见血。
却如何都要不了他的性命。
而他也心甘情愿的如此折磨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