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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了闭眼,遏止心底滋生的恨意、绝望。

夜深寒凉。

等她回到房内,即便钻进了被褥里,也仍旧觉得躯干冰冷,怎么也暖不了。

明明被褥里的汤婆子还温着。

这份冷意,像是从心底滋生的。

男人是不可靠的,她在天青阁里见了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,又怎会将希望都托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。

男人情动时,说的甜言蜜语怎能相信。

即便是耶律肃,也不能免俗。

什么携手至白首,不过是一时昏聩的胡话。

怎能当真?

她是假的,他又怎么可能是真的。

她能依靠相信的只有她自己,为了活下去,离开这能吃人的将军府。

只是今晚,想偷个懒。

她蜷缩在被窝里,胸口微微难受,她隐忍着,有些像是心疾复发的微痛感。

三年,她虽对他无情。

但……

她的心是人肉做的,也会痛啊。

这一夜直至破晓,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,只是睡得很浅,她又警觉,一点动静都能将她吵醒。

醒来时,入目看见的头一人,不是竹立,而是耶律肃。

多日不见,从军营归来的他周身气息肃杀,眼底的神色暗冷,窥探不到丝毫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