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崔寄梦忍着羞,翻开那本册子,每翻一页,眉头越蹙越紧,双颊愈红。
但看了十来页,许是习惯了,她竟从起初的不敢看,到后来的不敢信。
谢泠舟沐浴完毕进来时,瞧见她正若有所思地对着那本册子思忖,笑着走过去:“怎么了,可是读到不懂的东西?”
她下意识回答:“这太离谱了,一个人的腿怎能折成那般模样?”
说完手中的册子被夺了去,崔寄梦回过神,双颊顿时通红,自欺欺人道:“我就是好奇,没旁的想头……”
“夫人求知若渴,这很好。”谢泠舟又看了一眼那一页,淡然合上书册,眉目清俊,眼神坦荡,仿佛看的是圣贤书。
他将册子放在一边,忽然一用力将她推至榻上,俯下身,循循善诱:“但夫人定然也听过一句话,纸上得来终觉浅。”
后半句是什么崔寄梦已想不起来了,只记得他的确认认真真地躬行此事。
红烛摇曳,在拔步床的里侧投出一道身影,像奔腾疾驰的猎豹,后来起风了,猎豹的影子随着烛光摇曳不断晃动起来。
按惯例,洞房外都会守着位嬷嬷,敦促新人,可巧,这位老嬷嬷是当初老夫人试探谢泠舟时在茶室外守着的那位。
眼下老嬷嬷焦虑地搓着手,老夫人说长孙开窍了,可这算什么开窍啊?
她活了这把年纪,也没见过新郎官在新婚之夜邀新娘子一道念书的!
正无奈着,却听内室传来一个很响的巴掌声,随即新娘子低低哭了出来,老嬷嬷以为成了,大松一口气,正要回去同老夫人道喜,却听到里间传来说话声。
大公子慢悠悠地问:“学会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