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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她看着,鬼迷了心窍般,不由自主地逐寸靠进,想藉由她这双眼,走入她内心深处,直到再无退路。

“寄梦……”谢泠舟拥紧了她。

有一阵飓风闯入紧闭门窗,在内室四处冲撞,吹得纱帐来回摇曳,床帐簌簌作响,冬日夜长,不知过了多久,崔寄梦慵懒地抬起眼皮,外头的如墨的夜色被冲淡了些,变成深蓝的颜色。

白日里会有太多的顾忌,无法真正听从内心,直到夜幕将人困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,困入床帐内,将思绪收一收,她才会瞧见自己完整的内心。

一想到过不久就会天亮,崔寄梦无端失落,留恋地看了一眼外头的黑暗,扶着腰肢艰难地翻了个身,喃喃自语:“真好,天还没亮。”

谢泠舟替她轻轻揉着后腰:“如今你每说一句话,我都要深究是否另有深意,表妹是否该稍作自省?”

就在半刻钟前。

为稳妥起见,他一直忍着燥火,直到她舒坦了满意了,这才背过身去,打算不予理会,让其自行熄灭。

崔寄梦却软软地从后贴过来,怯怯问:“表兄,你这样当真没事么?”

“无碍。”谢泠舟罕见地红了耳根。

从前他倒是半哄着让她帮过几次忙,但这次之后,忽然开不了口。

崔寄梦把自己的手塞入他掌心,呢喃道:“当年祖母在教我治家之道时,曾说过有些事必须假手于人,我愚笨不能领悟,可表兄在朝堂上,应当更深谙此道才是,手借你用用。”

他被她说服了。

如今事毕后,回想她方才一板正经的话,谢泠舟轻轻拍了拍她:“表妹,何为‘假手于人’,能这样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