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助地看着陌生的园子,陌生的人,再看向不远处的谢泠屿。
二表兄往日把她护得比眼珠子还亲,可现下他似乎挂不住面子,和她对视时匆匆别开视线,目光投向潺潺溪水。
起初他也曾极力维护过她,表姐更是不惜为了她回怼众人。是她不争气,让他们丢人了,为此她过意不去。
但更多的是难过。
不会作诗便不能抬头么?
兴许他们不是介意她不会作诗,只是因为崔氏如今籍籍无名罢了。
崔寄梦头一次真切地有了背井离乡之感,突然有些后悔来到京陵,可祖母走了,她虽能在管家的帮衬下勉强把持中馈,但架不住外面的人觊觎。
桂林郡也回不去了。
她茫然望着水面。
偏偏上天好像故意为难她,又几轮过去,酒杯再次在她跟前打转。
这次她连喝酒的机会都没了。
崔寄梦定定看着在面前打转的酒杯,祈求能来一阵风,把它吹到下游,但那酒杯好像赖上她了。
她无声叹一口气,像一座木雕般,枯坐着迟迟未动。
众人等得不耐烦,一位姑娘抬高声儿道:“随便作一句都不会么?只要你作一句,这一轮就过去了。”
谢迎鸢在她身侧小声劝说:“表妹,要不你随便编两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