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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晚柠冷淡地看着他,说:“既然是这样,你带我回去吧,我不想治疗了,你把我关回沈宴的灵堂去。”

沈清野掖着被角,把她捂得严严实实,垂着眼睛说:“你犯贱是吧,有床不睡,非要睡地板?”

孟晚柠虽然虚弱,但依旧分毫不让:“现在到底是谁犯贱?沈清野,你不是恨我吗,你不是把沈宴的死都怪罪我头上,你现在又在做什么?”

“你别管我,你让我一直被病痛折磨,你看着我活生生被折磨至死,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了,沈清野,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

沈清野倏然站起身,背对着孟晚柠,声音依旧狠厉,细微的颤音,若不细听完全分辨不出来。

“我当然恨你,孟晚柠,这个世界上,从没有人能像你,对不起我那么多次,我当然恨你,恨不得你死,你死的越痛苦越好。”

“但现在不行,孟晚柠,你不怕死,你把死亡当做解脱,那我就偏要你活着,我要你长长久久地活着,活着延续你的痛苦,活着受罪,我活多久,你就必须得给我活多久!”

他等着孟晚柠再跟他吵架,再跟他辩驳,像过去两人彼此折磨的那些时光,她说出的那些话一样。

若不是经历过看着她双目紧闭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,沈清野不会意识到,原来跟孟晚柠之间相处的每一个细节,连争吵都是值得回味的。

只怪他之前看不清,只怪他之前一门心思地认准了要逼孟晚柠做主动低头的那个、

他沈清野,生来就是天之骄子,要什么有什么,他什么时候提到过铁板,遇到过挫折呢?

只有一个孟晚柠,只有一个不识好歹的孟晚柠,敢那样挑衅他,敢欺骗他的感情,敢无视他的讨好,敢算计他的喜欢,只有一个孟晚柠啊。

所以他就想,毁了她,折断她的傲骨,毁了她的尊严,断了她离开他后所有的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