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瞧着根本不像是真实的回忆纷至沓来,傅染眼尾泛红,她轻轻低喃着:“墨白,我没有妈妈了。”
这辈子让她骄傲让她浑身充满底气的母亲,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傅染的模样像极了主心骨被抽走了的颓败。
向来最会安慰人的苏墨白此时却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那般,这种伤痛一两句话又怎么能够抚平呢?
但他相信时间能够沉淀伤痛的。
在雁城静静地待了好几天,傅染的心情就像是南方的梅雨季似的。同样的庄婉也在这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赶紧回燕京,还有一小半的戏还没拍,导演来催又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。
因为告假的时候,她对导演说她家出事儿了,导演很烦躁说怎么就只有她回回有事。
接到庄婉电话,傅染强忍克制住难过上了回程的飞机。
回程的飞机不似来时候的颠簸,坐在傅染身边的苏墨白在熟睡着,傅染却怎么样都睡不着。
她翻了翻手机,看到微信置顶上面熟悉的头像,思绪就像是翻飞的纸飞机略过层层叠叠的流云,视线定格在八年前她刚见到商湛时的模样。
他穿着黑色毛衣,寸头,精致的五官隐在暗处。他恼怒地拧眉对欺负她的人大声呵斥,模样慵懒又恣意,眼神睥睨四野。
他的一举一动在傅染的视野里仿佛打开了慢镜头回放,每一帧细节在傅染眼中都变得极其珍贵。
他坐在后排,而她也坐在后排,却彼此遥遥相隔。
每一次换座位,她们总是距离很远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