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看诊病例的时候,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西医扶了扶眼镜,他说:“你妈妈前两年的时候就查出了这么个毛病,那时候我们就劝她要抓紧手术治疗,但她一直在保守治疗。”
医生的话很令人震撼,傅染泛红的眼眶泪水肆意。
她心里自然清楚傅若为什么会选择保守治疗,因为傅玦的病还需要钱,而她这些年获奖赚的钱杯水车薪。
她想让她跟傅玦没有后顾之忧。
想到这里,傅染内心无比自责,那股子内疚与自谴几乎淹没掉她。
因为傅玦的病,所以傅染独自料理着傅若的身后事,她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陪着傅若两天两夜,最后天亮了不得不送她离开的时候,那股灭顶的恐惧与不舍弥漫傅染全身。
她站不稳,像是随时会坍塌。
也就在这时,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,他保养得很好。
他不认识她,可她莫名地心里有数。
就在他想要给傅若上香的时候,傅染湿润破碎的桃花眼轻抬,那股脆弱劲儿顿时化为锋利的碎刃滑出。
她直直地挡在他面前,言语上还是带点礼貌的,“这位先生,家母与您非亲非故,请你别挡在我母亲面前。”
“小染,我是你血缘关系上的父亲……”
纪桓泪眼婆娑着,打从接到朋友的电话开始,他就马不停蹄往这赶。
眼前人傅染在照片上看到过,也在少年宫门口看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