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她小臂一般粗的军棍,一个月,多的时候得打几十棍,无怪梅九经常捧着染血的纱布走出这里,这得多疼,还有那一碗接一碗的猛药灌下肚,得多苦,多伤身。
她的督公……
腊月二十九这日的三司会审当真是个笑话,起码在文帝看来是这样的。
他堂堂天子,心中早有筹算,要在这日彻底按死那个凌驾于他头顶多年的阉狗,可他没能如愿。
他手下的三司饭桶被民意扼住了喉咙,不得不将瑞王当年所谋之事一一查清,定下瑞王的罪,
除此之外,更要给他已逝的父王兜错,咬牙将当年宣威军覆灭的惨剧平反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顾玄礼明明仍有以一敌百的力气,还要在牢狱里再苦等月余。
顾玄礼不怕死,自觉贱命如草菅,十四年都熬了过来,再羞辱、再严酷也不过尔尔,他只是在等到陆远带着这群人回来,叫自己感受到民意如潮,滔天携浪。
顾玄礼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最害怕什么,自己怕这高位悬空,不够稳固,怕民意激荡,无刀可使,
顾玄礼为了这一天,掐准了所有。
等到林皎月从后院出来,便见到阿环和孙嬷嬷还有管事都等在院外满眼激动地看着自己。
“夫人,督公无事了,圣上给宣将军满门平反了!!!”
阿环忍不住高兴,又哭又笑地跑到她身旁。
齐大夫闻言,也终归舒心地叹了口气,拱了拱手:“如此,老夫今日便也告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