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可他如今是京城守备司,身后守得不仅是李长夙,是皇城,更是京中数十万百姓,是……
“我守得是大周最后的底线。”这是顾玄礼那日同他说的。
若是阿姐好好的,顾玄礼不足为惧,可阿姐不在,顾玄礼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当真不会伤及无辜吗?
他该放行吗?
还是吼一嗓子,将人全部吼过来?
林阆红了眼,略有几分不知所措。
他懊悔不已,恨自己还是太过软弱,遇事摇摆不定,不能像顾玄礼一样果决,甚至不如阿姐一个久居深闺的姑娘家。
顾玄礼嗤笑:“所以呢?”
林阆喉头剧烈滚动了几番,终于哑声开口:“所以,你,你动手吧,在我出声之前,踩着我……”
的尸体三字还没说完,顾玄礼眸中冰冷闪过,林阆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,还没看清他是何时动的手,后颈传来剧痛,他便不省人事了。
顾玄礼极力按捺将他脑袋往雪地里再踹两脚的冲动,把人扔到了角落的屋檐下免得冻死。
嗤,踩着林阆的尸体?
他翻身上马,顶着无数人的惊叫闯入京中,眼中尽是风刀霜雪。
若说南坪伯府必须有人要死,那也绝不会是林阆这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。
林茂年走进屋内,外头的下人们关上门,他僵硬着脸,冲愣神的林皎月伏地便是一跪。
“三丫头,你就,就从了摄政王吧!”
林皎月才因来人不是祖父或者母亲姐弟松下来的气,瞬间又提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