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夫人不在,督公居然白日回府的行径,府中下人皆颇为好奇。
“督公是在找什么,可要老奴帮忙?”
孙嬷嬷见督公回府后就进了屋,好似漫无目地翻箱倒柜,实在不放心,站在门口敲了敲门。
半晌,传来督公微微低哑的声音:“不用。”
屋里的顾玄礼,手中提着翻出来的小铃铛,眸色渐深。
他还在宫里当差时,听过找对食的内宦们讨论,这些个东西要如何用。
可这些小东西看起来澄亮崭新,甚至有些保护包装得纸包都没拆,确实如她所言,全都没用过。
手指动了动,随着指骨的泛白,小铃铛发出清脆的鸣响,似乎已经勾勒出最旖旎迷人的场景。
顾玄礼将这铃铛握于掌间,牢牢握紧。
他的呼吸渐哑,却沉。
小夫人确该享受这样的快乐,甚至该有更快乐的,可他,如何给?
他目光晦涩,恍然发觉满室的药味已将自己包围,小夫人今日还在马车里问他了,那两副药,究竟是什么药。
一副是让他历九死犹可苟活的热药,
另一副,是能压着他狂躁的疯病,亦叫他绝情寡欲,连男人都当不了的冷药。
十四岁踏上报仇之路,从净身入安王府开始,操刀的老师父承过他父亲的情,给他留了丝希望,
可老师父大概没想到,他感激这丝希望不假,因为身体未受大难,便可继续习武练功,但他回头却亲自求了齐大夫,给他找来了这味冷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