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约见面的地方是条热闹接街道上的敞口酒肆,想是担心太过隐秘反而招人疑惑,这种人挨着人的地方,谁随意走过,说了什么,难查证,也难追究。
乘风身材高大,钱程海被他推到身后,敢怒不敢言,如同只蔫了的狗一样畏畏缩缩。
“就在这儿指。”
林皎月攥紧了衣袖,却沉着眼,一言不发地等着乘风给钱程海的施压。
钱程海颤颤巍巍看了眼对面茶楼,无法,咬着牙用自己没断的另一只手指过去——
酒肆窗户边的闻溪根本没注意到街角一隅的一道指控,他神色平静,丝毫看不出有转瞬将一个无辜少年灭口的狠心。
林皎月颤抖地吸了口气,脑袋轰隆。
“月儿?”陆盼盼见她突然白了脸,像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后,匆忙扶住她的肩膀,感觉到对方的身子竟抖如筛糠。
她皱紧眉头朝对面看去,乘风适时同她低语:“是中书省左侍郎,闻溪。”
说完,林皎月眼瞳又是一震。
一个区区五品官,见了督公都要跪地,何至于让林皎月惊成这样?
难道他们先前便有龃龉?
不等陆盼盼想明白,林皎月哑着嗓子看向钱程海:“你没认错人,真是那人指派的?”
陆盼盼也适时疑惑:“就是,中书省左侍郎,何必同一个伯府庶子不对付,甚至要他性命?你这混不吝的可不要随口污蔑人!”
她声音狠厉,乘风想也不想往钱程海的肚子上踹过去。
钱程海扑在地上,哎哟哎哟地求饶,告诉他们,确信无疑,就是那边的青衫老爷,他给了自己一百两,还给了他一张字条,让他将那小子引出伯府杀掉。
“字条上写了什么?”乘风冷冷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