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半边身子的药,梅九终于来了,捧着碗热滚滚的药,一路连跑带跳,瞅着唯一点灯的屋子想也不想便轻轻踹了脚门,埋头便要冲进来——
被“柔弱不能自理”的督公抄起一个枕头便砸过去。
“小心药!”
林皎月爆发出了今晚最大的尖叫,叫屋里屋外两个喘气的恶鬼都抖三抖。
顾玄礼甚至看到了,小夫人起身出屋前,恶狠狠瞪了他一眼!
嘿哟?
林皎月气冲冲走到梅九身边,伸手:“药给我!”
梅九张了张嘴,跟着督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多年,他还是头一次被叱得如此哑口。
再看看督公,对方也满脸微妙地靠在屋里,见他看过来,目光幽深得一言难尽,梅九就知道了。
瞧您浓眉大眼杀气腾腾,也是个怕老婆的。
得嘞,他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将药碗奉上。
林皎月接过药碗,烫得小声哎呀了一下,赶忙后退几步将碗放到屋门口的柜架上,捏紧了耳朵。
一通小动作结束,她才反应两人恐怕都还看着她呢,当即感到十分丢脸。
梅九轻咳两声:“这药得趁热喝,那就……烦请夫人多照顾督公了,小的在院外候着,有事传唤即可。”
林皎月硬邦邦地嗯了一声,将门重新关上。
她拿了块棉纱隔着,将药捧回来,仍觉十分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