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街巷中黑漆漆的,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,四周一片寂静,于是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尤为刺耳。

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或凄厉或虚弱的惨叫声哭喊声。

子衿虽然年纪还小, 但她在游历这小半年增长了不少的见识, 知道有一种地方叫做烟花之地,也从别人口中听过些只言片语, 知道曾经的“楼子”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

她还记得,那是一个男人倚在街边与自家小孩说过的话。

那位父亲似乎是特意来教导自家小孩的, 他吓唬那小男孩说:“好端端的不学好,想要做什么花魁,你可知那花魁是个什么东西吗?那都是馆子里的!”

小孩有些懵懂的问什么是馆子。

那不甚年轻的父亲看着不大像个正经人,竟当街跟小孩说起了些有的没的。其中有些话,就提及了“从前的小馆馆和红楼”是什么样子的, 用来吓唬自家小孩。

他说, “年成不好时就把小孩子卖进去, 日日接客”,他又说, “你以为从前的馆子像现在的馆子这么规矩么?从前可没有清倌, 被卖去的没有一个能逃出来的!”

他似乎有些怀念的说从前的男人最爱去楼子里,那时候的楼里基本上都还是年轻温顺的女孩。还说从前的花魁是如何如何供人赏玩, 年老色衰后又是何等的惨状。

他说了从前种种狎昵悲惨的案子, 把那小孩吓得一叠声的说自己再也不想做花魁了, 那父亲才满意的作罢, 牵着小孩走远了。

子衿当时只觉好笑, 但如今她听着远处的动静,再回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,她一股无名火腾的就起来了。

逼良为娼,在男人们的国家里似乎是很寻常的事。

子衿怒气冲冲的一手留影石,一手召出灵剑,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那栋亮着红灯笼的两层小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