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态度不咸不淡的,让村民们摸不着底,便纷纷找了借口离开,只留下一个眼窝凹陷的妇人踌蹴了半晌,硬着头皮留了下来。

她羡慕的看着劈柴的刘陈氏,不甚熟练的恭维道:“这位贵人力气可真大哩!就跟个男人似的!”

刘陈氏笑了笑没说话。

那干瘦妇人又鼓起勇气道:“贵人,你们打算歇脚几日哩?可还需要什么奴仆么?我有个女孩儿,能干得很,您随便给一斤陈米,她就能跟着你走,给您端茶倒水跑跑腿做些粗活是没问题的。”

刘陈氏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好奇的问道:“你们怎么没出去逃荒?”

干瘦妇人讪讪的笑了一下,说他们庄户人家,在外头也没什么亲友可投奔,出去逃荒也是个死,留在家里也是个死,还不如死在窝里,好歹不必做个背井离乡的孤魂野鬼。

刘陈氏沉默了一会。

那干瘦妇人见她不说话,又给她推销自己的女儿,她以为自己叫价太贵了,还主动降了一回价,说只消八两米也成。若还是不行,给五两米也使得。

正在烧火的奉天随口问了一句:“怎的你只叫价,却不见你女儿?”

却没想到奉天只是随口一问,那干瘦妇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脸色。

她紧张的四下张望了几遍,见没有同村的人了才扑通一声跪下,抱着刘陈氏的裤腿哭道:“求贵人救救我女儿罢!不要米粮也罢,只要贵人们能带走她就行!”

奉天等人都被这忽然泪流满面的干瘦妇人惊着了。

刘陈氏拉起她:“这位嫂子,你先别哭,能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?”

干瘦妇人死活不肯起来,还又张望了一下四周,确定这里除了奉天一行人以外没有旁人才抹着泪道:“村里旱得活不下去了,说我女儿八字好,过几日便要烧了她去给风神爷爷做媳妇,好祭神求雨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