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冷眼看了一圈这一家子人。
她憋着怒气,蹲下问那姑娘:“姑娘,被掳走不是你的错,这世上也不该有什么狗屁贞洁道理————我再问你一遍,你可愿与我走,去蓬莱神殿?你若真不愿,我也不好再多管你了。”
姑娘把头埋在膝盖里缩成一团,奉天能听到她压抑的呜咽声。
院子里众人都竖着耳朵听姑娘的回答,姑娘她娘将奉天给的一锭银攥得紧紧的,指节都泛白了。
半晌后,姑娘惨白着脸抬起头,“多谢贵人好意,我,我不愿去。”
院子里,她的家人们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,她娘连忙把那一锭银塞给她爹,挥手示意他快进屋,免得奉天反悔又要将那一锭银要回去。
奉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。
“罢罢罢,人各有命,今天终究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她起身道:“你们的家事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,我不再管了。”
说罢,奉天便转身离去。
她身后传来姑娘的嚎啕大哭,和她家人的欢声笑语显得格格不入。
那妇人还朝奉天的背影连连作揖:“多谢贵人,多谢贵人!哎唷,丫,别哭了,咱们今儿遇到贵人,你不必喝耗子药,家里也有银钱买米了,这是好事呢!快别哭了!”
奉天走出了好一段路,还能听到那一家人欢欢喜喜张罗着去买米煮粥的商谈声,间或夹杂着几声终于敢探出头来看热闹的邻里们艳羡的声音。
有人感慨道:“丫她娘!你们这可真是遇到贵人走了运了!我们家姑娘怎么没这好命?还没嫁出去就能给家里挣来一贯钱哩!若是我姑娘也能有这样好运该多好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