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妇人说着又有些哽咽:“我给她灌药,我何尝又不心痛呢?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是我们夫妻两养了十六年的亲女子啊!”
“可我们没办法,丫她要是不吃药,咱们一家子都没脸,她弟弟以后的前程也毁了,她自己也生不如死的,还不如现在吃了药落个干净!”
奉天身后的姑娘声嘶力竭的喊道:“我说了多少遍了,我没有失贞!!没!!有!!!”
她似乎已经崩溃了:“我只是被抢走了一个油饼,你们就要逼我喝耗子药!!说什么为我好,还不是想要官府给贞烈女颁牌坊奖励的一贯钱!!”
她娘抹泪道:“丫,你被几个男人掳去,就算没做什么,你也不干净了。再者说,也好在你没真被做什么,不然我们怎么敢向老爷上报给你求牌坊呢?”
“是,我们是想要那一贯钱,可你不看看,家里破败成什么样了,给你弟弟请先生的钱没着落就算了,现在家里连粥都要喝不起了!”
“如今米粮价贵,你夫家不肯再要你,咱们家也供不起你一直吃喝啊!你怎么这么自私,不肯为家里着想呢?!”
“我和你爹养你十六年,你如今失了贞,没了活路,横竖都是个死,你怎么就不肯为你爹娘弟弟想一想呢?何况这牌坊若是颁下来,你在九泉下不也有光么!”
那姑娘本来还想说什么,但她娘说到家里喝不起粥,她又低下了头,泪如雨下。
是啊,家里养不起她这张多出来的嘴。
她若是嫁不出去,爹娘凭什么养她这么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