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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咬了咬牙,鼓足勇气说:“如今可试的方法,就是将烂肉全部剜出来,让伤口重新长。可是太子殿下玉体尊贵,谁敢做这个决定?此处又离京城太远,哪怕是书信一去一回,也恐耽误。”

说着,他便已是一脸愁容。

县令咬了咬牙,忽得抬眼看向屋中。

萧思渊昏迷的床榻之侧,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。

正是昨夜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。

莫名的,县令觉得此刻她是唯一能做此决定之人,将心一横,县令带着大夫走进去,在白芜的面前站定。

白芜只是红着眼眶,没有表情的一直看着萧思渊。

没有在意她的失礼,县令客客气气的将大夫的所有话尽数传给了她。

在听到胸口的伤口时,白芜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,用力的闭上双眼。

良久,在县令耐心的等待中,终于响起她嘶哑的嗓音。

“那就动刀。”

未及县令说些什么,一旁的大夫就有些着急,“你是谁,也可以说这种话吗?万一出了什么事,你我谁是能担责的?”

“我说动刀!”白芜却厉喝一声,转动眸子压了过来。

她面上的神态甚至都没有多少变化,可就是变得威压起来,迫的大夫都退后半步,县令也忍不住避开目光。

白芜冷冷转过头,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萧思渊,也分不出此刻心中的空洞是从何而来。她只是站起来,让开几步依旧望着他,“我就在此处,看着你做,若是出了意外,便只管将我挡出去。”

与县令相视一眼,大夫也无可奈何的狠下心,左右治不好太子他也不会有好下场,何妨一试!

心思反倒定了下来,大夫取来工具,遣走了所有不想干的人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大夫都觉得自己将要昏厥过去的时候,终于彻底处理干净了伤口。眼看着血已止住,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