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此的淡然通透,倒实在是不合身份。
抬头看天,白芜并没有发觉他脸上的情绪,只是裂唇而笑,“别的不说,若真是到了亡国之日,我这个长公主怕不是得早早一根白绫吊死。所以还是希望那北凉皇帝野心小些,让我顺顺利利活到九十岁。”
“这样,我们就能相守到九十岁!”白芜突然转头,眯着眼冲他笑。
仓促的收敛起表情,霍旻辰下意识的问:“为什么不求长命百岁?”
“我哪有这般圆满的好命数。”白芜笑笑,脱口而出的回答像是理所当然之事。
立即皱起眉心,霍旻辰十分不愿再与她说这些事情。
仿佛生平第一次生出了退缩逃避之意。
他突然揽紧白芜的腰身,足下发力,带着她腾空而起。
掠过身下站岗的侍卫与惊叫的淮橘,朝着不远处的村落而去。
事发突然,白芜吓得立刻抱紧他,死死的闭上眼睛,“干什么?”
“带你……偷琴。”
呼啸的风,将他的声音吹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恣意,白芜一时晃了神,辨不清他到底说的是偷琴还是偷情。
脚下终于踩到了实处,白芜心脏扑通乱跳,捂着心口睁眼。
他们似乎闯进了一家空置的农户家,简单的院落里布了一层灰,晒在外面的被子没有收,表面的布都烂了,墙角边的杂草倒是长得茂盛。
民生艰难,流离失所的逃难者和惨遭横祸的丧命鬼可不在少数。
没等白芜发完慨叹,霍旻辰就推开门屋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