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远侯与沈章见沈欢歆虽蔫头耷脑的,但眉宇间并无多少病气,便知晓她此次竟是病得很轻。
至于她这两天到底遭了什么事情,还需要探查。
两人还要到府衙上值,因此只待了一会儿,就要走了。
威远侯临走时嘱托道:“乖囡啊,你今日乖乖喝药,莫要让你娘操心了。”
富安公主累了一宿,晨起看了女儿一眼,见她睡得好,就回自己院里去了,还在睡回笼觉。
听了父亲的话,沈欢歆当下乖乖应承下来。
她向来不会钻牛角尖,因一件事哭过恼过,这件事便过去了,从此不再纠结。
不管怎么样,总能让自己变得开心。
沈欢歆有一身天塌了还能笑出来的本事。
因此她倒真的又安心睡了一觉。
醒来正是午后。
墙上有一面铺满了六瓣菱花的窗子,艳阳之下,一朵挨一朵的六瓣菱花攒簇着,照映在对面的壁橱上,好似有谁拿着浅金色的线在上面嵌了一面菱花暗纹,流光烁烁。
又该吃药了。
沈欢歆上午应承父亲应承得爽快,这会儿面对那碗冒着苦气的汤药,又变了个样子,皱着一张脸,说不喝不喝,饿了要吃饭。
丫头们知道她拖延时间,但拿她没办法,只好磨着她。
银霜熬了碗南瓜薏米粥端来,温度正好,沈欢歆拿了瓷勺,一口一口饮下。
沈欢歆院里四个大丫头,金风沉稳,玉露活泼,珠雨细腻,银霜忠厚,各司其职,伺候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
慢腾腾喝完粥,她又衔了几口小菜吃,才让人将吃食撤下。
那碗汤药又热了一遍,钱妈妈端来,肃着脸色,“姑娘,该喝药了。”
沈欢歆自然不肯,闻着就苦,苦成这样谁乐意喝?
高太医就会煎这种苦药,偏她娘那么信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