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雨知道自家姑娘稀罕三殿下稀罕得紧,这次祸事还是多亏了三殿下及时将姑娘救起,珠雨想让她开心点,便如此说道。

谢准听着珠雨的语气,心里有了八分计较,他不欲谈论别人的私事,只仰面和珠雨说别的:“可是我特别饿,想吃点好吃的。”

“诶!瞧我忘了,我去催催银霜,还要赶紧和公主说姑娘醒了的事儿。”姑娘对三殿下突然就不热络了,这让珠雨微讶一瞬,不过只是一瞬,没工夫去细想,她便忙往外走去,遣了院里一个小丫头小厨房催催。

谢准又在床上坐了会儿,珠雨回屋后便扶着“她”下了床,趿拉上鞋子,脑后一头长发垂至臀下,有些沉,他动了动脖子,还是不习惯。

谢准不动声色,顾视一番。

沈欢歆的寝床通体由沉香木所制,镂空雕画,图案繁复精致,香气宜人。

靠墙的香几上置有三足博山熏炉,炉内燃香,几缕青烟细细袅袅,打着旋儿往上飘。

月华如水,顺着窗棂的线槽出溜进来,薄雾一般,将他(她)一整个人笼起。

身前立着一面紫檀雕花的西洋镜,等身大,也被月光照着,泛起银色的光。

谢准微挑眉梢——这面镜子竟然可以映照出他本来的面貌。

还没等他上前去细看,便见有人挑起内间的帘子,沈欢歆的家人走了进来。

“乖囡啊,总算醒了,担心坏为娘了,额上的伤口还疼不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