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 这位初见只觉得酸腐的儒生,竟然是这般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。
乐在其中吗?只是江巽雪既然能够说出自污一法,便一定能够看清如今朝中的形式。
他如今虽然是最大的异姓王,看似鲜花着锦, 实则烈火烹油。
不知哪一日便会身首异处,见罪于皇上——那时候,又从哪里来得乐之一字呢?
“此话……当真吗?”余岁犹豫片刻, 缓缓问出。
江巽雪笑了笑道:“千真万确。”
余岁缓缓点了点头。
两人整日呆在一起,余岁甚至有时候会称病不去上朝, 只在家中陪着江巽雪。
“岁岁,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“啊?”余岁刚开始一愣,后来反应过来这个岁岁真的是叫自己的,不过他倒是没有生出反感来,便默许了这个称呼。
“这早朝我本就不乐意去,天下苦战事已久,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,也不会有我什么事情, 起个大早像站桩一样。”
江巽雪听见余岁这个比喻, 不自禁笑了笑。
不过两个人虽然几乎是一直呆在一起, 但是江巽雪有时候会搞一些余岁看不太懂的东西。
江巽雪一个儒生, 不去做官便罢了, 竟然着手经商了——
无论做什么生意,都是要有本金的,余岁以为这本金江巽雪定是会找他要的,他暗自窃喜,自己终于派上了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