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倦的头发已经长了些,也不再成天戴着鸭舌帽。只是这次的刀口恢复很慢,日常就是坐着轮椅,搭着床小棉被,在阳台上晒晒太阳。
这会,齐倦闲适地,将速写本扣在膝盖上。皮肤在阳光底下白得近乎透明,额间的碎发也被风吹得微微飘晃。
齐倦朝他勾了勾手:“跟你说个秘密啊。”
郁月生走过去,弯下腰。
齐倦就附在他耳畔,暖风里带着狭昵而张扬的语气,“老师,晚霞的红颜料好像是我的血。玻璃都框起来了你就别碰了。”
“……”
齐倦拖长音调:“脏——”然后就开始笑。
郁月生头皮有些发麻,看向齐倦:“别开这种玩笑。”
下意识里却立刻抓起了齐倦细白的手腕。
检查。
齐倦也就坐在微风里,大大方方地由着他看。手臂上除了一些陈旧的牙印,和那次被石头划的,也没有其他新伤了。
齐倦自顾自地说,像是十分确认:“时间久了血的颜色是会变黑的,留不住。跟我一样。送给你你敢收吗?”
郁月生:“……”
齐倦忽然又轻忽笑了:“骗你的。挂着玩,画了好半天呢。”
“……”
风吹了好几次,树叶都打着卷落了几片吹进窗户里。郁月生将椅背的外套拿下来,轻披在齐倦肩上。
郁月生:“降温了,进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