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倦扯着毛巾擦着头发里的水,闷咳了几声,嗓音低黏:“怎么?老师不敢看我吗?”

齐倦随手掐了掐胳膊,憋屈似的说:“是不是很丑?连块好点的地方都没有。由内向外,还是由外向内都在烂掉,我就这样了。”

郁月生深思:“没有。你很好。”

抬起头时,却撞进了齐倦漆黑的眸子里。齐倦轻声说:“要不然眼睛闭一会?你闭着眼睛给我洗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。”

热雾蒸腾上来,齐倦倾身吻着他的唇,甜淡的吻,柔软的唇,织了一场甜美的梦境。煨在疾风雨夜里,像是末世里的爱。

郁月生伸手朝旁边摸了摸。

齐倦附在他耳边,浅笑着嗔怪:“我身上痛。老师还推我。”

“我没看见,准备找灯暖的。”郁月生蜷了蜷手指,关心道,“你哪里不舒服?家里有药吗?”

齐倦背着手将灯暖打开,舔着他颈侧的青涩血管:“面前有颗裹着糖衣的药。”

“……”

目眩的灯光将发顶打出一圈暖橙,眼尾眯出了细细的纹路。齐倦甜甜腻腻地说:“老师真乖。”

他浑身是伤,郁月生也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。还是齐倦攥着他的手,贴合着自己的腰侧横过去。

瓷砖墙壁太滑。郁月生后脑勺的头发都轻飘飘散开,齐倦吻得他脑子里缺氧,郁月生腿脚都软了,像一样顺着墙壁向下滑去。

齐倦又抱着他朝瓷砖上贴了贴,维持偏头吻人的暧昧姿势,墨发还在往下滴着水。

“叮铃——”

门铃声响了,有些突兀刺耳。

“应该是外卖到了。”齐倦不太高兴地退开身,舔了舔嘴巴说,“你去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