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手电筒打开的时候,才看到郁月生眼尾一圈一圈红起来。看到齐倦看向他,郁月生抬起胳膊将自己眼睛遮住。

“我错了老师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你没事吧?”齐倦着急得去吻着郁月生的眼睛,像是哄小孩那样一遍遍安抚他、亲吻他,将人捧在怀里生怕哪里磕碰了,又开始低声喊,“郁月生,郁月生,老师……”

“我没事。”郁月生红着脸回了句,又迅速皱起眉推齐倦,肚子里痛得他差点叫起来,幸好被齐倦及时吻上唇,未出口的几句话全都变成了闷哼。

郁月生在喘息间求饶:“你出去……”

齐倦想说外面冷,可是老师似乎很是痛苦。

“好吧。”齐倦没敢乱动,只是舔着他脸颊的泪。

“这……又是什么?”郁月生掐着齐倦的后背,手忙脚乱中碰到根软管,接着头顶传来玻璃容器撞在铁架上的清脆声响。

“别碰那个。输液的。”

郁月生凝起眉:“晚上不是输完了?”

“你再大点声姑姑就醒了。”齐倦用输液的手捂住他的嘴巴,疲惫道,“没输完,今天有12瓶。你有一会坐在椅子上睡着了,护士姐姐给我重新吊上了。”

那手也冰冰凉凉的,郁月生深呼吸了一口:“我真是疯了。你下去。”

“嘤?”齐倦说,“不带这么玩的。你要是觉得它碍事我就拆掉。”

“……”郁月生咬咬牙,侧过脸不再多说。

齐倦附在他耳边,轻声说:“老师。等这次化疗结束,我带你走好不好。我最近攒了一点钱,我想租个房子,可能不大,钱够的话就再养一只猫,到时候还和你住在一起。可以吗?”

“嗯。”郁月生仰了仰脖子,额间被冷汗打湿,牙齿也咬紧紧的,泛红的手指将被单攥起来。

感觉被窝里面已经漫开氤氲的热雾,他只能努力克制着压低声音,眼角的泪都滑下去了。

如果不是知道齐倦已经尽力温柔地吻他,他甚至有一些后悔,想支起长腿将齐倦狠狠踹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