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倦将口里的糖咬碎,胡乱吞下去,说:“忍受范围内。”

郁月生隔着纱布摸摸他平坦的腹部:“还有几天就可以喝粥了。上次不是说想喝我做的汤吗?我回去做好带给你。”

齐倦:“好。你带。”

虽还是像之前那般说话,郁月生总感觉齐倦的语气里透些不高兴,但又不知道他的不高兴是从何而来。明明还是在好好说话,可能就是觉得他说话生硬了些。

郁月生盲猜:“真想试试?”

齐倦假装漫不经心说:“有一点。”

郁月生:“那你就……”

“?”齐倦看着他,弯弯眼睛,“就什么?”

郁月生感觉自己有点害怕,偏过脸:“还是算了……”

齐倦咬咬银牙:“老师你好过分。”

倒也真就窸窣躺回去,手环在腹部蜷起身,安安分分地闭起眼睛。

身型是挺高的那种,郁月生想起齐倦将自己抱在怀里时,他感受出来的少年初长成的硬朗骨骼,还有那砸在耳膜里的鲜活心跳声,以及好几次都觉察对方的腰带铜扣硌到了自己。

姑姑尚在旁边吸吸鼻子,嘟囔着。

郁月生偏头看看姑姑,是背对着他们睡的。他绷着一张脸,用手指摸了摸齐倦缠绕着的纱布,确定是干燥的,犹豫了一会,硬着头皮压低声音说:“那个,你动作轻点。”

齐倦睁开眼睛:“……好。”

铁罐子糖挺难打开,齐倦轻轻抠啊抠边缘才没把糖弄撒,又拿了颗喂在郁月生嘴里。

“你害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