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还会嘴硬,说自己没有做过。

就像那天的面包还有药,一定是月生送的,可是嘴上偏偏要人家跟齐倦说,是老袁。

黑衣人忽然起了句奇怪的头:“但是他——”

齐倦点点头:“嗯。”

示意黑衣人继续说。

黑衣人无奈地沉声道:“……他没有。”

但是他没有?

“咳咳咳……”齐倦被烟呛了一下,浑身血液似乎滞住,脑袋里跟被雷劈过似的一片空白,好半晌才出声问,“什么意思?!”

他、没有?是没有什么?前面一句是被抢的女生得救了,但是他……?

这话不能连起来想,齐倦被自己没来由的想法骇出了一身冷汗。

却听黑衣人无情地继续说着:“郁月生当时被伤到了颈动脉,一道很长的口子。救护车赶到的时候,他已经停止心跳了。”

脑子里几乎能瞬间惊起救护车的刺耳鸣笛,画面却被泛滥的鲜红淹没,吞噬。

齐倦将指甲在地砖上抠挠着,钝钝的指头磨得生痛。他不敢去想象那样的画面,要是他见到郁月生倒在血泊之中,一点点失去生命的迹象,人一定会发疯的。

倘若他在场,一定会毫不犹豫冲上去,挡在郁月生前面。刀尖往哪划都行,他怎么舍得让他的月生去冒这样的风险。

最先给出反应的是胃,齐倦压在掌根的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。

他干咳了好多下,从喉底一点点挤出破碎的呜咽,紧接着半截身子颓丧地倾下来,手指往地上一撑,一口血就吐了出来,在瓷砖上漫成一朵殷红的花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