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寒低着头,不说行也不说好,擦好了地,执意拉着池白晚来到沙发上,从后抱住他,把他搁到大腿上。
池白晚被他牢牢圈在怀里,挣了一阵子,傅司寒低头靠在他肩上,压着嗓子哄他:“你陪我看电影,我一个人不敢看。”
池白晚慢腾腾道:“那你就关掉,我不看。”
傅司寒不肯答应他,“这是你最喜欢的周导拍的,还没点映,被我要来的是未删减的片源,你知道一旦上映肯定要删掉很多的。”
“……”池白晚想拒绝,可话到嘴边还是止住,他确实喜欢周导的恐怖片,而且,他曾经对傅司寒抱着他看电影有一种执念,仿佛在他的怀里,这世界的残酷也变得温暖而可爱。
也许是因为他在意的不是恐怖片,而是第一次和傅司寒看恐怖片,那个他全心全意爱一个人、青春年少最美好、最天真真挚的时光。
傅司寒就这样抱着他看恐怖片,时不时捂住他的眼睛——是,池白晚看到恐怖的地方也会移开视线,自欺欺人。
其实傅司寒一直都知道,只是曾经懒得去照顾他的感受。
并且他自己其实比池白晚还要害怕,哪怕脸色发白,也硬撑着不闭眼睛,死死盯着屏幕,像是和里面的鬼有仇,瞳孔时不时就剧烈收缩,紧咬牙关,后脖颈冒冷汗,手脚冰凉。
池白晚知道傅司寒都要怕死了。
他看着恐怖片,有点走神儿,电影播完了,傅司寒终于松了一口气,贴着他的耳朵,温柔道:“还想不想再看一部,我陪你?”
池白晚低着头,“不看了。”
“那我们看点别的。”傅司寒亲了亲他的耳垂,播放了一个舒缓的爱情片。
深夜静悄悄的,傅司寒一边抱着他,一边沉声说着:“晚晚,这次去纽约,我参加了几个国际会议,每个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吹捧我,实际上对我有很大的非议,我已经习惯了,正清在国际上做到今天这个程度,得到的褒贬我都该承受,我也习惯于承受。只是在重生一次之后,我发现那些都不重要,别人怎么看我,我根本不在意,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听取他人意见的人,我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,事实证明,我的每一次商业决断都是正确的,事业做到这个程度,我见过无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风景,也习惯了别人屈服于我,剩下的就是维护好这份基业,也不需要让所有人喜欢我的行事风格。”
池白晚静静听着,这是傅司寒第一次和他说起过关于他事业的事情,池白晚觉得很新鲜,也并没抗拒听下去。
傅司寒把手伸到他衣底,温柔而有力地抚摸他的皮肤,爱不释手,又道:“这么多年,从小到大,我不用讨好任何人,所有人都会为我折腰,而且,我也不喜欢什么人都听我的,我很厌倦那样。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心的想要和一个人交流心事,单纯的聊天,不考虑任何金钱与权利了,所有人看见我,仿佛只看见了一个符号,一个金钱与权力的符号。”
傅司寒说着说着,神情淡淡的,不自觉回忆起了曾经:“你还记得吗?我第一次遇见你,你用那么怯怯的眼神看我,告诉我说别喝多了,喝酒伤身。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告诉你,我也不想喝的,但是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呢,我不可以不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