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寒离他是那样近,近到低磁的说话声都震得后背发痒,在耳畔如有惊雷劈下,滚烫的呼吸砸在他耳边,十分危险,充满试探,并且无比强势。

池白晚怕傅司寒看出了端倪,不顾他的抗拒,强行摘掉他的兜帽口罩大墨镜,彻底认出他来,逼他放弃演艺圈的工作,回到老宅的牢笼做回温柔乖巧的金丝雀。

池白晚的双眸隔着墨镜,奋力去抓那瓶维c,用尽全身力气弯曲指节,不言不语,从架子上拿了一瓶新的。

傅司寒遭到拒绝,没有说话。

一时间,他和傅司寒双双陷入沉默,有买饮料的小艺人路过,忙不迭绕着两个人走,他们之间的气场过于特殊,像是一道屏障堵在那,寻常人根本插不进去。

好在傅司寒没有对他做什么,但是,养尊处优惯了的傅总也不可能为了谁放柔声音,冷声道:“转过来,把你的口罩和墨镜摘下去,让我看看你的脸。”

池白晚不说话,他不知道傅司寒在这里盯多久了,甚至不知道傅司寒怎么会来嘉世传媒,他也没什么和傅司寒说的,生死边缘走一遭,他已经伤痕累累,没什么力气再和傅司寒对着干。

于是,池白晚轻抿嘴唇,想要转身离开,傅司寒却不依不饶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“别走!”

池白晚登时疼的「嗯——」了一声。

傅司寒攥着的地方……刚好是他腕骨摔伤的地方。

曾经,傅司寒也抓过他手上的伤口,但是没有松开力道。

这一次,傅司寒没有太为难一个「陌生人」,他像是抓到了刺猬一样迅速松开手,阴鸷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池白晚,居然没有再动作。

池白晚略微点点头,错开傅司寒的肩膀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傅司寒心有不甘,那双眼睛几乎要喷火,但他还是忍气吞声地让开了。

傅司寒这辈子没吃过被人使唤的亏,被别人捧习惯了,这甚至是他头一次摔跟头,还是在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身上。

傅司寒紧紧攥着拳头,就像是还攥着他的手腕,那双淤伤遍布的,看不清本来皮相的手,就连手指都是青一块紫一块,脆弱的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