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之后,傅耘才厉声说道:“傅司寒,你翅膀硬了!这么大的海难没让你死,就是老天爷开了眼让你回家继承家业!你在干什么?为了个鸭子,在这玩什么情深不寿!”
傅司寒被老爷子打的话都说不出来,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叫疼,脸色煞白流冷汗,此时此刻,仍旧嘴硬辩驳:“他不是鸭子,他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的什么人!你可真是……不要脸!”傅耘又拿起拐杖,傅松冒着被误伤的风险把老爷子拦下来,“爸,您消消气,他就是个活驴,不怕疼,您和他不一样啊,您要是有事咱们可怎么办啊爸!”
傅耘斜他一眼:“你教出来的好儿子!你管不了,我替你管!傅司寒,你给我跪在祖宗祠堂,三天三夜不许吃饭,不许喝水,什么时候跪完了,什么时候给我滚去相亲!”
傅司寒捏肩拳头,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:“我跪,但我不相亲,我不娶方淼,我要池白晚。”
“他死了!你要娶一个死人吗?”傅耘怒吼。
傅司寒声音很冷,很执拗:“他没死……”
傅松上前一步把傅司寒拽到一边,“你赶紧走,爷爷一大把年纪了,他是我爸,要是出事,咱俩没完!”
傅司寒双目赤红看傅松,傅家三代男人算上旁支表亲里,他是最令人生畏的一个,孤狼一样的眼神看的傅松心凉,半晌,傅司寒推开一切挡在身前的障碍,高挺的身躯没一刻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,独自一人走到玫瑰园,坐在青石台阶上,冷着脸点燃一支富春山居,拨通了叶健的电话。
“叶健,通知平台,把池白晚那段视频删了。”
傅司寒说的很笃定,叶健一愣,“傅总,这么好的宣传机会,您是怎么想的?”
傅司寒居然没有跟叶健发火,因为腿太疼了,声音变得低沉干涩:“他是我的人,就该乖乖听话,在家待着,而不是出去做什么明星梦,想着出名。你赶紧去办,迟了就给我收拾包袱滚蛋。”
叶健不忍心戳破池白晚已经死了的事实,小心翼翼地提醒他:“傅总,那咱们的九点五亿投资怎么办啊?”
傅司寒重重吐出一口气,折下一支玫瑰:“你告诉片方,不管他们损失了多少钱,我傅司寒都赔得起。”
叶健彻底没话可说了,挂了电话,表示马上就去办。
傅司寒把手机丢在一旁,撩开睡裤腿,果然,自己的腿弯已经淤血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