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什么也没说,但池白晚突然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。

傅司寒永远光鲜亮丽,永远高不可攀,他可以随意地和别人甩脸子,没人敢反驳他,十八岁从风投红海里厮杀出来的傅大少强势惯了,眼里从没搁下过谁,就连表面的礼貌都懒得维持,冷漠而疏离地看着所有人为他低头。

“系上安全带。”

低调奢华的宾利雅致728快速行驶在公路上,车里放着池白晚听不懂语种的音乐,风吹的池白晚头脑发昏,而傅司寒丝毫不在意,像是被惹恼了一样,绷着脸踩油门。

终于下了城际公路,到了市区路段,傅司寒停在红绿灯前等车,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。

池白晚脸色煞白,忍着恶心,对他说:“司寒,我真的不认识他们,保温箱里的饭我吃了,味道还是老样子,我很喜欢。”

傅司寒这才别过头看他,表情有一点舒缓。

池白晚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微表情,从口袋里取出来一袋奶糖球,是医院哄小孩子扎针时喂给他们的。

“这是我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问医生要的,很好吃。”池白晚温和地笑了笑,“你尝尝,别嫌弃。”

傅司寒看了看糖球,又看了看池白晚。

傅司寒确定,他从池白晚眼睛里看出了无尽的温柔爱意。

曾经他乐于亲手塑造池白晚的人生,不管是学业,工作,社交,甚至是池白晚的爱,池白晚都很乖顺地任由傅司寒为所欲为,整颗心脏只为他而跳动。

但是金丝雀被养在笼子里五年了,除了依附他,没别的路可走。

这么一想,刚才堵在心里的一团火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他还是很喜欢池白晚的。

傅司寒打开糖袋吃了一颗,等它化成糖水,低声说道:“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