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凤岭终于苏醒,她记忆仍混沌,只记得自己似乎跟二弟一起坠入了海中,此刻回忆起坠海前的一幕,立刻惊叫坐起,却牵动身上箭伤:“呃,阿举!”
“大当家不必担心,二当家已是无碍了。”一个丫头过来扶她坐起,顺便把床帐的帷幔也挂了上去。
苗凤岭见所处之地乃是自己的卧房,又问:“是谁救了我?”
丫头将桌边的药端过来:“是丞相大人救了大当家,大当家请喝药。”
“谢丞相?”苗凤岭还觉得不太敢相信。
“对,那日丞相大人诛杀了程、周两位当家,随后便着人将大当家和二当家送回来了。”小丫头老实回道。
苗凤岭听到这个消息,心中一时复杂难言,忽而欣喜,忽而难过,忽而心动,忽而失落,等到最后她竟自己也不知是何感受。
“阿举呢?阿举怎么样?”苗凤岭又问丫头。
“二当家昏睡两日,今日刚能下床,听说去见谢丞相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苗凤岭闻言大惊,立刻就要掀被下床,奈何身上箭伤沉重,刚起身便又无力的坐回床上,同时肩头伤口崩裂,有血渗出。
小丫头见状吓坏了,赶紧上前阻止:“大当家,你的伤还没好,不如卧床休息,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!”
“不必了。”苗凤岭缓了缓,最终还是强撑着起了身,又让丫头替自己更衣,而后乘了车马便赶往驿馆。
谢良臣看了眼立在堂中一脸傲娇不忿的男子,垂下眼:“二当家既是来找本相,为何又不置一词。”
苗凤举右手少了一指,手上此刻还缠着纱布,脸色亦苍白得很,可眼神却十分的倔强。
他闻谢良臣此言,当即就瞪了眼,冷道:“你既是救了我阿姐,看了自是该娶她,为何不见你来提亲?”
谢良臣握着笔的手一顿,一滴黑墨便点滴在了纸上,“二当家何出此荒谬之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