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良闻言先是有些诧异,后才一笑道:“丞相不必担心,这些女子虽都是天香楼中人,却是清倌,丞相便是纳了也无碍。”
谢良臣环视了屋中一圈,发现几乎每个官员身边都坐了姑娘,虽少有人与之调笑,但也都没将人推开。
见此情形,谢良臣是真有点生气了。
原以为这陈良是个好的,没想自己他竟看走了眼,换了个巡抚,广西官场就成了如此乌烟瘴气的样子。
“陈大人以为我是好色之徒?”谢良臣冷下脸色,语气里已是带了薄怒。
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子见他这样,吓得也坐直了身,不再挨近。
“谢大人可是对她们不满意?”陈良闻言面上现出些惶恐来,随后就是大怒,“我命你们好生伺候丞相大人,哪知你们却惹了丞相不快,真是该死!”
说着,陈良使个眼色,门边立刻有衙役进来。
“去告诉花妈妈,这两人惹怒了丞相,立刻拉出去好好教训教训!”
一听要被处置,两名女子吓得脸色惨白,身子一下软在地上,哭着哀求道: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啊!”
“陈大人!”谢良臣一拍桌子站起来,“你若是这样为我接风的,那实属不必,我并非对她们不满,只是不喜人跟前伺候罢了。”
见他真的发怒,陈良这才一副恍然罪过的模样道:“是是,都是下官的错,来呀,让花妈妈把人带下去,教训就免了。”
两名女子嘤嘤哭泣着被带了下去,谢良臣实在看不惯厅中的乌烟瘴气,直接一甩袖子离了席。
他要走,一干官员也跟着起来,由陈良领着送到了门口。
片刻后屋中再无一人,陈良的师爷从旁边过来,附耳在他旁边低声说了什么,然后就见陈良点了点头,神色是与刚才谄媚全然不同的严肃。
谢良臣回去后一直在生闷气,他甚至想立刻便罢了陈良的官,但是想到人无完人,他不可能要求每个官员都跟圣人一样,既不贪财也不好色,一心一意当卷的爆棚的打工人,就又冷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