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琼州的事务已不是谢良瑾在管,而且原本只造商船的作坊,如今也再次扩大,在造商船之余也在造大舰船,也就是军舰。
一路领着人出京,谢良臣发现大融的变化着实不少,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道路。
以前大融的官道几乎全是土路,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,除了一些小地方的路还坑坑洼洼之外,主要城池的主干道上已经多是钦州那样的粗制版水泥路,由此官道上的车马也多了不少,尤其是贩货的商人。
天下初定,因为新的土改之法,几乎家家都有地可种,谢良臣在带人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,见远处炊烟袅袅,随即抬手令队伍停下,自己则只带了两人,骑马往村子里去。
刚到村口,他便见路边一栋民宅的墙上挂着一幅板报,以黑漆打底,上头用了粉笔画着些画,另配图了一些宣传语。
上头的内容很简单,图画是画的一些垂髻童子,童子手上皆拿著书,而文字的内容则是劝学命其上进的,再加上里头传出的郎朗读书声,显然这是一所村学。
谢良臣扫了一眼板报的内容后,随即就进了村。
站在家门口危急的村民见有陌生人到此,立刻警惕的盯着他,谢良臣便先朝对方拱了拱手,笑道:“老丈,我等途经此地,有些口渴,不知能不能向您讨碗水喝?”
听说只是讨水喝的过路人,老丈缓了脸色,热情招呼他们进去,又端了两碗水出来。
“家中没有茶叶,只有清水,还请二位勿怪。”老丈将碗递来,笑得有点腼腆。
“老丈客气了,有水就很好,我们又怎会挑剔。”说着谢良臣接过碗,同时顺手也递给旁边的谢安。
喝了口水,谢良臣开始与老丈闲聊起来,先是问他如今生活怎么样,然后再问他是愿意让家中子孙读新学还是仍旧考科举。
老丈原本见谢良臣衣着不凡,还有点紧张,聊了半天家常之后发现他说话跟自家子侄差不多,之前的腼腆也全收了,彻底打开话匣子。
“唉,我们这样的人哪挑什么新学旧学?只要孩子前程好,又能少花钱,那就去哪个呗。”老丈一怕大腿,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。
新学因为扩招,且学制短,又分了各种专业,再加上以后还有可能包分配,所以是很多底层百姓的首选。
刚才村口的那个村学就非以前只教四书五经的那种私塾,而是在教会孩子们认字之后,便主要教数、理方面的知识,毕竟要参加新学的入学考试,这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谢安在旁边听到了,也与有荣焉的看了自家大人一眼,咧开嘴跟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