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,北方边境军情再次告急。
北桑骑兵又来犯境, 且看样子似乎打算故技重施,劫掠之后再占城池。
融景帝接到军情急报之后, 立即召了众人进宫商量此事, 谢良臣也在其中, 大殿之内吵吵嚷嚷, 文臣武将喧闹不休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些人争吵的重点还是主战还是主和,是被动守城还是主动出城迎敌,没有任何新意。
融景帝被他们吵得头疼,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,“朕找你们来,是问切实可行的办法,不是听你们来吵架的。”
他的声音已然十分虚弱,可虚弱里却仍然带着威严,众臣也由此安静下来。
“主战也好,主和也好,朕要你们解的不是一时之困,而是根本之道,若是只会空谈,那么不说也罢。”融景帝扫了一眼众人,抿唇道。
他这一说,果然无人再轻易开口,甚至就连几位尚书大人也一样,就像是在故意赌气一般,大殿之内鸦雀无声。
这就是主弱臣强的后果,谢良臣看着实在有些好笑。
融景帝如今几乎已无精力处理国事,因此不得不仰仗这些大臣,再加上时局不稳,便是新君即位,暂时也动不得这些老臣,因此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。
所以在无人开口之后,融景帝的脸似乎开始由白转青了。
“王爱卿,你以为此事如何应对方为妥当。”
王霄一脸的平静沉稳,听融景帝问,出列道:“臣以为,北桑贼子之所以如此,一则是觊觎我大好河山,二则为冬季人畜粮食、草料均不足,因此南下打草谷,此乃游牧蛮夷之惯例。虽是难免憋闷,但我朝此刻亦不具尽歼贼寇的实力,不如暂且派人前去议和,做缓兵之计,等我朝积蓄够了主动出击之力,再深入草原诛之。”
王霄历来都是主和,十数年皆不变。
事实上不止是他,大多数文臣都主和,只有几个武将主战。
毕竟如今北方敌寇离中原还远得很,而且每年的损失,他们自认还在接受范围之内,所以打算继续苟下去。
融景帝听这样丧气的话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,于是又问武将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