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税收派第二的就是浔州府,因为靠近浔江主干道,所以河运也还算发达,一年税收大概在五万两左右。
第三则为地处桂江中游地区的平乐府,一年税收大概七千多两,再往西,桂林府便只剩五千多,而南宁府更是只有三千多了。
至于钦州,一年税银不过七百多两,与庆元府常年争夺倒数第一,而对方每年税银将将八百两。
甚至有时候飓风灾害太严重,钦州还得上折子请求朝廷减免赋税。
谢良臣简直不敢相信,一个州的税银每年才几百两,要知道就是他大哥开个货栈,每年的收入都不止几百两。
不过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,那就是尹大人告诉他,等秋收过后,州府衙门的税银大概能增加到九百多,等向朝廷交过今年的钱款,他们便只剩两百多两用于衙门的开支,让他到时候省着点花。
两百两银子用一年,谢良臣简直不敢想,同时也庆幸他不用给下头的官员们发工资而是由户部直接发放,否则他岂不是刚来就要欠薪了?
怪不得刚才他见衙门里用的堂棍都断了还没换,而是用别的木头修补了一下,想来也是因为再采购新堂棍得花钱吧。
因为实在没什么东西,所以两人公务交接十分快,不过五日便交盘清楚,尹大人也脱去官服归乡去了。
谢良臣在州府门口送他,年近七旬的老人身材已经有些佝偻,须发皆白,身着一身洗得已看不出颜色的旧袍子,全部家当只几个装衣服和书的旧木箱,看着着实让人有些心酸。
虽然在他看来,尹大人不算是能吏,但不管如何,他也至少可说是个清官,而对一方百姓来说,地方官是清官便是求也求不来的幸运了。
卯时,谢良臣准时醒来,往窗外一瞧,已是晨曦微露。
六月的钦州天气已经十分温暖舒适,只要着单衣即可,谢良臣看外头阳光明媚,便打算不在家中吃早饭,而是出门逛逛。
然后他就发现了一种很熟悉的食物,螺丝面。
是的,不是粉,也没有酸笋、炸脆的腐竹、豆角和花生,就是面而已。
因为酸笋这种东西并非原产广西,而是海南。
明朝琼州同知顾岕曾写了一本《海槎余录》,他在里面就介绍了酸笋的历史起源,即:“酸笋大如臂,摘至用沸汤泡出苦水,投冷井水中浸二三日,取出,缕如丝,醋煮可食。好事者携入中州,成罕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