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制瞧着,心中对国子监办校报的事会如何已然心中有数,并且敏感的发现,这第一期的素材也是现成的,就是融景帝来给监生们讲经。
所以在课堂上他听得尤其的认真,打算等校报办起来后,自己亲自来写这篇文章。
讲经活动最后圆满结束,而上课上得很开心的融景帝也在离开前下了口谕,同意了国子监办校报的请求。
刊印的报纸国子监并不免费发放,而会收取略高于成本的费用,并把这笔钱投入国子监建设,从而减少朝廷负担,这是谢良臣提出的建议,薛制也跟融景帝说了。
然后融景帝再一次龙心大悦。
朝廷如今国库空虚,其他各部门只知推诿责任,哪像国子监,不仅工作做得越发的好,而且甚至能自给自足,不用再劳烦朝廷费心。
若是六部官员皆如此,他也不必担心完西北的旱灾又要安抚河南的百姓,可见都是庸官们无能。
至于国子监如此变化从何而来,便是薛制没说,融景帝自己心里也有数。
以往数十年来国子监都一成不变,此番谢良臣入国子监才几月,便有如此变化,显然对方才是真正干实事的人。
于是临走前,融景帝还特意赏了他们三人东西,赏给薛制是宫中御膳房的点心,给朱大人的是一把戒尺,而给谢良臣的就是他自己用剩的一块残墨。
从东西的好坏来看,自然是薛大人的看着最体面,不过从感情上来看,却是谢良臣最得圣心。
像什么皇帝用过的手串,亲自写的字画,或者如现在一样用了一点的残墨,这种东西非是亲近大臣一般都不会下赐。
如今谢良臣得了,便说明融景帝把他记在了心里。
能被皇帝记在心中的,一般只有两种人,一是恨得咬牙的奸臣,二是就是自己十分信任的忠臣,显然目前融景帝把他当做了后者。
谢良臣将墨锭收好,与两位大人一起送别融景帝。
朱大人现在对谢良臣的感觉十分复杂,一方面他十分嫉妒对方的才干以及官运,而另一方面,他又庆幸对方被上头如此看重,甚至被融景帝当做亲近之人。
因为按目前的情况来看,若是不出意外,他在国子监待满三年后肯定会再次升官,而谢良臣资历尚浅,再如何他也不可能成为祭酒,也就是说两人不会成为竞争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