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青山书院的路程其实不算远,两人便弃车步行,一边赏景一边赶路。
沿途遇到好些渝州学子,听说他们是外地人,皆十分热情的打招呼,只是每每到最后都要上下扫视他们一眼,然后道一句,“若无把握,二位兄台最好不要轻易与人争执。”
什么把握?
谢良臣跟武徇都听得一头雾水,可要再细问,对方又不答了,只说到时就明白。
两人被这话激得越发好奇,脚步加快,片刻便到了书院外。
然后他们就惊了。
这青山书院竟建在半山腰上,底下是长长的石阶,从山脚一路蜿蜒至书院大门口,少说也得有上千阶,看得人一阵眼晕。
不过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了,到了山脚后便将长衫袍子前摆掖在腰带上,然后开始爬石阶。
如此不羁的动作看得武徇一愣,不禁发出感慨:“渝州的学子当真豪迈得很。”
谢良臣瞅了瞅自己身上的长衫,又看看这好似看不到尽头的石阶,没办法,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,将袍角掖好,开始爬山。
爬了半个时辰,两人总算站到了书院前,谢良臣还好,只是又点微喘,武徇却是两腿都有些打颤。
“贤贤弟,你说你说这山长把书院把书院建在这里,这不是折磨人吗?”武徇一边撑着腿喘气,一边还在跟谢良臣吐槽。
谢良臣打量四周,却见爬上来的学子与自己差不多,虽是有点累,但也没武徇折磨夸张,倒是有点明白这山长的意思了。
科举考试从来就不简单,除了考场环境恶劣外,每日坚持早起读书,笔耕不辍也是十分考验人意志的事。
而爬这石阶,除了能锻炼身体外,同样也可以锻炼人的意志,刚才武徇就有好几次说不想爬了,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了忍,歇过之后继续爬。
至于其他人,谢良臣也观察过,有的人跟武徇一样,也是爬一会歇一会,而有的人则是一鼓作气爬了上来,这两者无论体力还是其他,肯定是有差别的。
“倒也未必,我看这书院的山长很是有些用心良苦。”谢良臣笑了笑,然后把腰间掖着的袍角放下去,又抽出折扇扇了扇风。